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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耳其帮维吾尔人逃亡,埃尔多安访华恐陷尴尬

 

维吾尔逃亡土耳其的难民自去年以来急剧增多,其中有人参加了伊斯兰国的战斗。安卡拉政府一直声称没有直接插手,但出逃者的旅行证件上却印有”土耳其共和国外国人紧急旅行证件”的字样。

Uiguren in der Türkei居住在开塞利(Kayseri)的维吾尔难民

(德国之声中文网)这名婴儿名为阿里夫,中国新疆维吾尔族人,目前居住在土耳其。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去年逃到土耳其的。这种事情令北京恼怒,并指责土耳其政府帮助这些中国公民非法越境。

迄今,土耳其官方一概驳回直接参与协助维族人逃亡的指责。但这回文件上分明印有”土耳其共和国外国人紧急旅行证件”(Republic of Turkey Emergency Alien’s Travel Document)的字样,又该作何种解释?

阿里夫的母亲苏美伊(Summeye)今年35岁。她告诉记者,她同其3个儿子都在土耳其驻吉隆坡大使馆得到了这样的旅行证件。此前,他们经过人贩子组织的9天的长途跋涉,途径柬埔寨、越南以及泰国。持这份旅行证件,只能前往土耳其。阿里夫的证件上表明了他的出生地为吐鲁番;但在国籍一栏却写着”东突厥斯坦”(East Turkestan)。维族活动人士以及他们在土耳其的支持者使用这一名称称呼新疆。另外一些居住在伊斯坦布尔的维族人也告诉记者,他们去年经过类似的路径来到这里:找蛇头、上路、弄旅行证件。

安卡拉一向声称,对受到迫害而来到土耳其的人给予庇护持开放态度,而对在海外向维族人提供逃亡协助进行否认。土耳其外交部称,目前不能对记者掌握的以上旅行证件进行评估。

中国一名与此事相关的高级警方官员说,土耳其设在东南亚使馆提供旅行证件事件达到了”新高”。他本月对记者说,”土耳其政府的态度总体来说不坏”,”但我们看到的是,土耳其使馆的工作人员提供了协助。”

他们不允许我们过穆斯林的生活

逃出中国的维族人说他们在国内受到当局的迫害。一名去年10月逃到土耳其的女性说,”他们不允许我们过穆斯林人的生活。””你不能祈祷,家里不能有两本《古兰经》,你不能斋戒,也不能去麦加朝圣。如果你的整个身份认同都被否定,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?”目前,蒙面且身穿罩袍的她同其3个孩子生活在伊斯坦布尔工人区一个建筑物的地下室。

土耳其民族主义者将维族人认作同宗同族,且后者的生存生在受到威胁。他们还认为,土耳其政府应该对其给予更多帮助。

Türkei Proteste vor dem thailändischen Konsulat in Istanbul泰国遣返维吾尔逃亡者回中国的消息传出后,泰国驻伊斯坦布尔领事馆遭袭击

本月早些时候,泰国军政府迫于中国的压力,将大约100名滞留在那里的维族人遣返回中国。该事件在土耳其引发抗议。泰国驻伊斯坦布尔领事馆被冲击。还有报道称,土耳其的中餐馆以及东亚旅游者有受到袭击的现象。一个中国乐团取消了原定在土耳其的演出。

为安抚北京,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称,发生骚乱很可能是针对他的访华之行,是破坏行动。他计划访华期间提及维吾尔受打压事宜。

中国否认对维族的打压并表示,维族人的宗教自由得到保障。中国政府谴责”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”组织不断扩大旨在分离新疆的暴力活动并说,该组织招揽追随者并让他们在中东地区接受训练。中国警方称,这些人当中多数都属受骗上当。”我们不想看他们到土耳其去,然后充当炮灰,被恐怖组织吸收。”

维族人中有人承认,的确他们圈子里有人经土耳其前往叙利亚参入了伊斯兰国的战斗,但这些人是少数。49岁的难民阿布杜加法( Adil Abdulgaffar)说,”武装人员笼络他们,说为了维吾尔人的事业接受训练,给他们发放武器并支持他们同中国展开斗争。”他说,”我认识一些从土耳其前往叙利亚的人,他们希望,许诺能够兑现。但我也知道,他们很后悔,希望回来。””为生存斗争了50、60年的兄弟们,特别向往拿起武器,但他们也很天真,经常受骗。”

“对人贩子而言,维族人意味着金钱”

大约有1000名维族人生活在土耳其中部城市开塞利(Kayseri),他们生活在有警方看守把门的原财政部大院。他们分别安置在10幢5层大楼内,房内空间很大,家具却很简陋。两面大大的旗帜飘扬在一幢大楼上,一面是土耳其国旗,另一面是东突厥斯坦旗帜。有一套单元用作为孩子们创办的古兰经学校。

Uiguren in der Türkei维吾尔儿童在古兰经学校

他们当中许多人都会讲述在中国受到的迫害以及惊险的逃亡历程,他们怎样向蛇头交付数千美元的费用以躲避政府设置的旅行限制。一名54岁的维吾尔人说,”对人贩子而言,维族人意味着金钱,维族人意味现金。越南人只需交1000美金,但维吾尔人要缴5倍、甚至10倍。”

他说,他于2014年上半年离开新疆。此前,人们告诉他,他的自1998年就被监禁的兄弟已死在监狱,死前既没有审理,也不给他医治。

另一名44岁的难民说,”我们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受迫害。我们的父母经历了一切。但我想,为什么我的孩子也要经历这一切呢?于是我们开始了逃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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